小说《狗日的信仰》19-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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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的信仰 系列小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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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

第十九章 财色兼收

惠顺十分给力，没几天就找了一个300平米左右的门面房，租金也十分合理。此后，用了一个多月时间，找人设计、装修、置齐厨具、桌椅，硬件差不多齐活了，就等着招人开张。

但在招人的问题上却遇到了点麻烦，这能做纯正斋菜的厨师还真没那么好找，那些真正吃素的人嘴巴极刁，你在案板上拍过蒜、切过葱，他们都能给你品出来，更不用说切过肉、宰过鱼了。

惠顺跟黄显通汇报招人难题时，黄显通想了一会说：“你看，我们讲经课也开了好几期，来听过课的信众也有二三百号人，这里边是不是有会做斋菜的厨师呢，这些诚心向佛的人，应该不会偷奸耍滑，再说，以帮佛祖的名义做事，在人工方面还可以优惠不少呢。”

“这个主意好，下次你再讲经时我们可以把这事说一说，看有没有人主动挑这个担。”惠顺附和道。

很快又到初一了，黄显通在讲完《金刚经》后，对着近百名信众说：“珠海这地方，什么都好，但想吃个斋菜还真不好找，最近我跟惠顺师傅一合计，准备开个斋菜馆，不指望赚钱，就想给兄弟姐妹们做点事，现在地方都找好了，却苦于找不到靠谱的斋菜师父，各位都帮帮忙，看有什么好推荐？”

黄显通话刚说完，就有一个男的主动站起来说：“圆方师傅，你看我行吗，我原来是个专做野味的大厨，开了一家野味餐厅，专门吃穿山甲、五步蛇、果子狸什么的，那几年生意红火，我杀生无数，也算是报应吧，03年非典我没躲过那一劫，差点命都没了，劫后余生，我立即就把餐厅关了，从此吃素，一心向佛，一直到现在，身体确实也好多了。我本来就是大厨，餐厅关了，这几年一直自己做斋菜给家里人吃，厨艺都是相通的，我应该能胜任。”

黄显能心里想，岂止是胜任呀，简直太他妈的合适了，杀生无数的大厨立地成佛，转做斋菜，这本身就是一个活广告呀。

当场就拍板选他了。让他和惠顺没想到的是，现场居然有好几个女信徒报名，要去斋菜馆做义工，择个菜端个盘子什么的，让黄显通大喜过望，开餐厅最大项的人工开支因此可以省下不少。

十多天后，黄显通以他法号命名的圆方斋菜馆就开张了，没有菜牌、没有收银台，吃什么随缘，给多少随喜，自己往功德箱里投就是。

开张一个月后，黄显通和惠顺算了一笔账，扣除所有成本，净利润居然有6万多元，黄显通倒也大方，说餐厅主要是惠顺打理，等回本后，利润五五开。从此，他们又多了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

而小莲姑娘也还是隔三差五的来，来了自然就双修，姑娘的脸色越来越红润，心情越来越开朗。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着，黄显通离开西华寺单立门户后，一切顺风顺水，生活也是越来越惬意。

好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半年多过去了。

十月底的某一天，小莲的大姨带着另外一个女人突然气势汹汹地杀上门来，指着黄显通的鼻子骂，说他这个佛门败类，披着羊皮的狼，怎么能干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居然把她外甥女的肚子搞大了。

黄显通一问，那另外一个女人原来是小莲的亲妈。

黄显通倒也不否认，说他未婚，小莲未嫁，两人情投意合，饮食男女，食色性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气得小莲亲妈和大姨差点吐血。

正在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小莲突然闯进来，拼命把她妈和大姨往外推，说一切都是她自愿的，要骂就回家骂她。

她妈看小莲这么不争气，激动得随手就给她一大嘴巴子。

这一大嘴巴子，把小莲突然打蒙了，从小到大，她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记忆中她妈妈连重一点的话都没对她说过。

突然，小莲发疯似的冲到客厅外面的阳台，一只脚迅速跨上阳台，说你们再敢逼我，我马上就从这28楼跳下去，你们就等着到楼下去给我收尸。

何小莲这出其不意的举动，把她妈妈、大姨和黄显通都吓坏，三个人迅速结成统一战线，好说歹说，什么条件都答应，总算把她劝下来了。

她妈妈和大姨杀气腾腾而来，却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女大不由娘，无可奈何地离开了。

窗户纸一旦捅破，两人反倒坦然了，从此以后，何小莲干脆就搬到黄显通这边住，平时还能帮他整理下资料、打个下手什么的。黄显通想着自己一个高中都没读完被开除的混混，还能找一个正牌又漂亮的大学生，睡觉时都能笑出声来。而那些不明觉厉的信徒还以为黄显通找了个漂亮的义工帮他，也都见怪不怪。

春节过后没多久，小莲给她生了个大胖小子，黄显通乐得开花了，我他妈的不仅立业了，还成家了，有后了。

小莲似乎也挺知足，小孩子一生下来，母爱泛滥，全身心赴到儿子身上。

这边黄显通却又开始不安分起来。话说这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伤情女人却满大街都是。黄显通炼就的火眼金睛，一眼就能在信众中辩识出来哪些是情场失意的女人，他如法炮制，一通忽悠，几次双修，先后又将小静、小香发展为秘密情人。

但总是在一个地方双修难免撞车。黄显通倒也大方，儿子百日后，以佛堂诸多不便为由，给小莲在另一个小区买了一个两居室的房子，把他们母子安顿下来。

没过多久，这小静、小香的肚子也先后隆起。黄显通倒也一视同仁，分别在其他小区给她们各买了一套两居室。

从此，黄显通一三五、二四六地精密安排巡幸日程表，三个女人各自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倒也相安无事。到珠海不到两年，黄显通已事实上拥有三个老婆，每个老婆都给她生了一个儿子。至于双修过一次两次的，黄显通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个。

好事总是接踵而来，当黄显通都快把那起买房被骗的案件遗忘的时候，有一天派出所突然打电话过来，说案件破了，但钱已被那帮骗子挥霍了不少，估计还能拿个一半回来。

这对黄显通来说，无异于一笔意外之财，拿多少捡多少。

日子过得太顺了，黄显通心理反而有点不踏实了，居安思危嘛，就像在西华寺一样，也许这危险正在某处等着他呢。

想到这些，黄显通又惦记起他的心灵导师周天丁来，又有段时间没给他写信了，发生了这么多好事，该跟周大哥分享一下。

第二十章 又见戈壁

随着黄显通的圆方堂的名气越来越大，已经开始有人慕名而来，求个平安符的，希望黄显通指点迷津的，或者让黄显通摸摸头，像德尚那样来几句：“发财发财发大财，升官升官升大官”的，不一而足，每次信徒走时都会给黄显通随上一个不小的红包，这一块又成为黄显通重要的收入来源，他对这些人当然是来者不拒。

一天，一个原来相熟的信徒带了一个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进来，介绍说是当地红十字会的一个领导，称他为尹主席。那信徒介绍说尹主席前一段时间在安排一个赈灾资金发放的项目上出了点麻烦，快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希望黄显通指条明路。

黄显通细问了一下，原来这个尹主席与红十字会排名第二的张姓副主席长期不和，张姓副主席一直想找机会扳倒他并取而代之，偏偏这个尹主席嗜赌如命，经常与一班狐朋狗友去澳门小赌怡情，屡战屡败，还屡败屡战，输完自己工资和平时收的一些见不得光的钱，开始在红十会管理的各种善款上动心思。

前一段时间手气太背，输急眼后太想翻本，就挪用了近100万财政划拔的赈灾款，这笔赈灾款本来准备用来发放给一批被台风摧毁家园的海上养殖户。那批养殖户都眼巴巴盼着这批赈灾款重建家园呢，红十会承诺的发放期限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如果界时发不出这笔款就要穿帮了。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他的老对手张姓副主席也知道这事，只是目前没到发放的最后期限，他还就隐忍不发，这事真的曝光，那他这个主席肯定当到头了。

为这事，尹主席急得连续失眠半个多月，头发都熬白了。

尹主席把黄显通当救命稻草，但这黄显通却开始摆起谱来，沉思了半天就是不吭声。

两人相对无语了十来分钟，黄显通终于开金口了：“我们这些出家人讲究的是普渡众生，慈悲为怀，现在这个社会，当官的贪点钱受点贿我们也可以理解，但你挪用的是灾民的救命钱，这事在佛家看来还是挺严重的。”

“是是，我也是输红眼了，师父看看能否帮我想个办法，你若能帮我渡过这个难关，大恩大德没齿难望。”尹主席一脸感激地说。

“这样，我先给你一个平安符，你先把心放宽一点，事已至此，别把身体再拖跨了。”黄显通边说，边随手从桌上拿了一个纸条，折成三角型，外面套了个红布包，交待尹主席一定要随身带着，不但可保平安，还可防小人。但千万不能打开，打开就不灵了。

尹主席千恩万谢地收下，小心地放在自己的贴身口袋。

“我再给你支个招，你这笔赈灾款是财政划拨的，代表官方对灾民的支持，但救死扶伤、救危济困也是向佛的信徒善众应尽的义务，我们圆方堂虽然开堂时间不长，但在本地佛学界已经有很高的知名度、很大的影响力，如果我们帮你振臂一呼，相信能募集到不少民间善款，届时用这民间善款去弥补你那官方赈灾款的亏空就可以了，而对于灾民来说，只要足额拿到政府原先承诺的救灾款，他们才不在乎这些钱从哪里来的呢。”

黄显通一说完，尹主席不顾尊严扑通跪下，感激涕零。

黄显通接着说：“这事可由圆方堂出面操办，但为了提高公信力，希望尹主席出个公函，就说红十会全权委托圆方堂承办这次救灾的民间筹款一事。”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也完全在尹主席的能力范围之内，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几天后，黄显通拿着红十字会的红头文件，大造声势，租用了一个大礼堂，组织了一次以筹款为主题的盛大法会，当场筹到了300多万的善款。

黄显通转了100万到红十会账户，补上了尹主席的亏空，余下200多万自然落入自己的腰包。

一个月期限到了，赈灾款如期足额发放到灾民手中。

此战大获全胜，黄显通和惠顺找了一个海鲜大排档又喝了一顿大酒。说到给尹主席的平安符时，黄显通不无得意的说，他拿过纸条才发现上面写着“谁信谁傻逼”，那是他之前闲着无聊时随手涂鸦，当时也来不及再写了，就直接把他折好包里红布里。

惠顺听后笑得前俯后仰，倒了一满杯一干而尽说：“通哥牛逼！”

这边红十字会的张副主席眼看一场好戏落空了，百思不得其解。通过安排手下马仔秘密调查，很快就查清了尹主席是如何补上亏空的。于是，一纸实名告状信举报到纪委。

纪委很快组成了一个专案组调查此事，案情并不复杂，尹主席虽然补上亏空，但他挪用公款去澳门赌博的事确是坐实了，很快被免去职务，降为科员。

但在调查黄显通时，关于案件如何定性上却引起争议，黄显通辩解说他们虽然收了300多万只转给红十会100万，但剩下的200多万他还准备继续拿来做善事，虽然是红十会出的公函，但并没有明确说他们筹的钱一定要全部给红十字会，他们作为民间机构，有自行处置善款捐赠项目的权力。

但这事在网上曝光后，有执着的好事者开始人肉搜索黄显通，把他犯过流氓罪、蹲过大狱的老底全部给扒出来了，导致他这几年刻意经营的高大上形象面临坍塌的危险，没有了好名声，他以后啥也干不成了。

黄显通知道自己遇上了人生又一次大危机，这次轮到他自己焦头烂额、一筹莫展了。

正烦躁不安时，周天丁适时来信了。这次周天丁在信中倒没说太多，只是说一别数年，很想在有生之年再见个面。

黄显通看眼前的事像一团乱麻，也正想出去躲一躲散散心，收到周天丁的信后，把家里的事跟惠顺和他三个老婆作了交待，第二天就飞到西宁，包了一台车直奔戈壁监狱。

几年没见，周天丁头发已全白了，两人百感交集，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还是黄显通先开口，之前的事在信中已详细告诉周天丁了。他重点把后面发生的这些烦心事跟周天丁诉说。

周天丁听完后说：“你应该跳出现在的这些烦心事来看你自己，即使这些事让你在珠海以后赚不到钱，但你应该想想，你现在如果换一个地方，也绝不是从零开始呀，你已经可以站在更高的起点重新开始。”

听周天丁这么一说，黄显通一下子豁然开朗。

周天丁接着问黄显通在西宁要呆几天，黄显通说大概三天吧，之前呆了20年，没去过青海任何地方，这次可以周边转一下。

第三天，正在去青海湖路上的黄显通突然接到监狱电话，说周天丁用鞋带上吊自杀了，留下遗书指定要黄显通替他安排后事。

黄显通当场泪如雨下，他明白，这是因为周天丁担心黄显通一走，没人替他收尸，赶在黄显通离开青海前先自行了结。

按照周天丁当初的愿望，黄显通安排周天丁火化后，买了一个最好的骨灰盒，择一处戈壁的高点，坟头朝着山东，妥善安葬了他。

安葬完周天丁，黄显通的心一下子空了，这么多年，黄显通一直把他当作精神导师，导师没了，他自己也再次面临着人生的重大决择。

带着无比失落的心情，黄显通踏上西宁到北京的火车，开始了下一站的旅程。在北京转了三天，他突然想去游览佛教胜地普陀山。

事不宜迟，他当晚就买了一张动车票，如他当年出狱后一样，踏上了未知的征程……

后续篇章，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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